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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4 做個交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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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話那頭的人輕笑兩聲,饒有趣味道,“那照片拍的不錯,毀掉了還挺可惜的!”

律凝握緊了手機,語氣很不友善道,“不關你的事情!我們說好了,只要我按著你說的去做,你就把東西給我!”

對方沒有出聲。

等了等,律凝又不耐煩的吼出聲,“紀箐歌,你現在是想反悔嗎?!”

要不是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,她何至於淪落到成為她對付歐家的工具的份上?

嘖嘖兩句,紀箐歌又是笑道,“我當然不會反悔,我只是替你感到可惜而已。”

直覺告訴自己不要聽她繼續說下去,但鬼使神差的,她居然沒有出聲打斷她的話。

“對付歐家本就是你的計劃之一,不是嗎?我只是在這基礎上幫了你一把而已。我不需要你的感謝,只需要你不遺餘力的對付歐家。這麽算來,你根本不吃虧。”

呵,不吃虧?

和她們這樣的人合作,自己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!

“如今你和蔣凡含結成聯盟,其實對你自己最為有利,因為這是你接觸歐家權力的開始!在扳倒歐以荷等人後,歐家就只剩下了個沒有魄力的蔣凡含和只會吃喝玩樂的歐明成,到那時候,歐家到底是誰的還說不定呢。私生女又如何,又沒有人說不可以接任家主之位,我說的對不對?”

她話裏的誘惑成分很大,律凝心中清楚,卻無法提出反駁的意見。

事實上,她說的每一點都切合自己的心。

歐家的人不是看不起她嗎?蔣凡含不是把她當成下人來使喚嗎?那她就把歐家奪過來,讓他們從此只能看自己的臉色行事,讓他們知道,她律凝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!

私生女又如何?她有著歐家的血脈,是歐笛的親生女兒,這點誰都不能否認!

“你拒絕了這次機會,下次可就不會有這麽好的時機了。”紀箐歌知道她意動了,繼續說道,“歐家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心中也很清楚,難道你真的就甘心放過這次機會嗎?我說了,我只是讓你挑撥蔣凡含和歐家人的關系,並且在適當的時候幫我做些事情,至於歐家最後到底是誰上位,這些我可不在乎。”

京城的豪門中,歐家算得上是頂尖豪門之一,但是這個所謂的頂尖,不是靠的財力,而是靠著容家的關系,靠著司徒佑在私底下的力捧。

沒了這兩樣,歐家不過是個普通的豪門,家產不過華盛的十分之一。

她對金錢並沒有很強烈的欲望,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搞垮歐家為思敏出口氣而已。

“歐以荷現在已經和容玉宇離婚了,即便有個容蕊在容家又如何?她和歐家的關系,你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?再者,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到底會變成什麽樣,誰能預料得到,誰又能保證歐家不會傾塌呢?”

“你真的心甘情願的繼續做歐家的私生女,終生都被人瞧不起嗎?你真的甘心看著他們不停的算計你,甚至於為了利益不惜把你賣給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當續弦嗎?”

連番的問話,讓得律凝臉色愈發的難看。

她要是甘心的話,就不會在私底下謀劃了那麽多年!

“好,我會做到我該做的事情,但是你也別忘了你的承諾!”半晌,律凝最終還是咬牙答應道,“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本事吧!”

看著被掛斷的電話,紀箐歌無奈的聳肩,看向正坐在沙發上吃著蘋果的顧思敏,“蔣凡含那邊來消息了嗎?”

為了防止蔣凡含過後動搖,她們又是拿著律凝的把柄找上門,讓她在歐家註意著蔣凡含的一切動靜,並且找機會挑撥她和歐家人的關系。

眼下蔣凡含她已經沒了後路,即便是想反悔,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和她們合作下去。

“說是對方想要解決掉我。”顧思敏滿不在乎的啃完最後一口蘋果,“容爍這個人真是沒腦子,不知道容家人是不是眼瞎,居然要把容家的一切都交到他手上。”

隨手把蘋果核丟進垃圾桶,她說出了自己的最終評價。

“蠢!”

紀箐歌笑了笑,挑眉問她,“接下來打算怎麽做?”

怎麽做?

顧思敏意味深長的笑了。

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。

這邊紀箐歌等人在算計著什麽,那邊司徒衡也是有了動作。

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人,司徒衡眼底閃過一絲異光,在對方還沒發現之際又消失不見,“先生,你的意思是,要我現在對紀箐歌下手?”

“趁著她在京城這邊的勢力還沒有形成氣候,我們先下手為強,有什麽不對嗎?”善智闡面色從容,比之前的廖先要淡定許多,氣勢上也遠勝於他,“難道司徒幫主是反悔了,不想和我們合作了?”

說到反悔兩個字的時候,他還著重咬了下音。

似乎是有點意外對方會這樣說,司徒衡微微睜著眼,驚訝道,“先生為什麽會這麽說?要是不想合作的話,我怎麽還會在這裏和你聊天呢?”

善智闡呵呵兩聲,不可置否,“司徒幫主,現在紀箐歌身邊就只有一個容晏,兩人又是在黑麒幫的地盤上,沒了程家和易家的照顧,她根本造不成絲毫的威脅。眼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,不如就先解決了她,免得出現什麽意外。”

他笑,司徒衡也笑,只不過他的笑容多了點邪氣,“先生的意思是,你們沒有把握對付紀箐歌,生怕她會攪亂我們的事情?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麽我真的要好好的重新考慮我們之間合作的事情了。”

一個紀箐歌都對付不了,接下來的事情他可不敢相信他們了。

善智闡面色微變,不過轉瞬即逝,“我只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而已。要是司徒幫主認為她不是威脅,那就隨她吧。”

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,他的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,顯然他內心所想的和他嘴巴裏說出來的話不一致。

紀箐歌是鬼谷派的傳人,容晏的本事也不容小覷。兩人多次破壞了他們的事情,早就被他們的人盯上了。原本掌門挺看好兩人,想要將他們納入門下,誰知道他們如此不識擡舉,居然拒絕了!

不能成為他們的人,那就是他們的敵人!對待敵人,他們從來不手軟,也還沒有哪個敵人逃得過他們的算計。

滅天滅天,連天都能滅了,更何況只是兩個有點小本事的人。

司徒衡笑而不語。

善智闡有點捉摸不透他的心思。事實上,很少有人能在自己面前掩藏得住情緒和想法,這個司徒衡居然當著自己的面都能一點風聲都不透,真是有趣。

只可惜,這樣有趣的人……

想到掌門的吩咐,善智闡收回了自己的思緒。在和他交談的時候,他向來不敢掉以輕心,“我聽說,司徒幫主和紀箐歌達成了某些協議。”

聽到對方提起這個,司徒衡心中多少還是有點意外。不過因為事先早就想到對方肯定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,倒也沒多少驚詫。

當初自己找上紀箐歌的時候他們肯定就知道了,只是現在才提出來而已。

“是。”他本就沒有隱瞞,坦然道,“有些事情需要她幫忙。我們的敵人是一致的,自然可以合作。不過僅此而已。除了這件事情,其他時候我們依舊是敵人。”

司徒衡痛快的說了出來,善智闡倒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。

還想著他會選擇隱瞞。

見對方一直在盯著自己,似乎是在等自己的回覆,善智闡面露微笑,“我希望司徒幫主不要忘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。”

兩方和紀箐歌都有結怨,早在她之前就已經結成了聯盟。

善智闡的話語裏暗含了一點威脅之意,司徒衡眼底有著不悅,但是沒有表現出來,“放心吧先生,這件事情完畢,我們就會回到各自的軌道上。”

得了他的保證,善智闡並沒有出聲,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。

沈默了一會兒,他站起來拍拍自己身上褶皺的地方,對著司徒衡道,“司徒幫主,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。”

司徒衡沒有挽留。

兩人互相朝著對方示意,善智闡甩了衣袖,轉身走了出去。門外,他帶來的弟子正在等著。

“給我傳消息回去,讓人密切註意著司徒衡的行蹤。”

哼,要是讓自己查出來他欺騙了自己的話……後果自負!

那弟子彎著腰以示恭敬,得了他的命令,趕緊點頭道,“是,大長老!”

想了想,善智闡又喊住了那弟子,環顧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,這才道,“二長老在做什麽?”

“二長老說掌門有事情讓他去做。”

原本掌門之下就是自己最大,即便是吩咐二長老即廖先做什麽事情,也是通過自己的口。可前不久,掌門居然親自找了廖先和他聊了好久,然後就不見了他的人影。

這還是從未有過的情況。

難道掌門是不信任自己了?

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,見那弟子還在自己面前站著,他這才回過神,“二長老回來的話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。”

他倒要看看,到底什麽秘密的事情,連自己都要瞞著。

那弟子又應了聲是,靜等了一會兒,見善智闡真的沒有事情吩咐了,這才轉身走了出去。

站在原地發了會呆,善智闡這才哼了一聲,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。

遠處,司徒衡轉頭看著略微站在自己後面的男子,見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望遠鏡,沈聲道,“他們說了什麽?”

男子立即把方才兩人說的話重覆了一遍。

聽著那對話,司徒衡沈默了一下,揮手讓人推下。

這人是自己的屬下,會唇語。方才兩人說話,他自然是“看”了個清楚。

善智闡為人狡詐,本事又高,自己的人一旦靠近,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就發現。不過想要知道他們說什麽,不是只有偷聽這一個辦法。

因此才有了方才的事情。

司徒衡琢磨著兩人的對話,這其中似乎沒有透露關鍵的信息,但他有種直覺,這些對話會是一個突破口。

只是,他對滅天派的事情不熟悉。

又是思索了好久,他掏出手機給紀箐歌打了個電話。

雙方交手這麽多次,紀箐歌又是風水師,對於滅天派的了解肯定比自己要多。想要得到那個門派的消息,找她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
“司徒幫主?是不是事情有變?”

難道是歐以荷那邊又出了什麽幺蛾子?

司徒衡說了一句不是,難得的猶豫了一下,然後咬牙道,“你對滅天派的了解有多少?”

滅天派?

紀箐歌有點摸不著頭腦。

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,司徒衡現在是在和滅天派合作要對付自己吧?

“司徒幫主,對於你自己的合作夥伴都不熟悉,這有點說不過去吧?”紀箐歌向來不會錯過任何嘲笑和挖苦他的機會,笑道,“該不會是我在幻聽吧?司徒幫主居然向我打聽滅天派的事情!”

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

說是這麽說,紀箐歌卻從他的話裏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。因此,在對方發怒之前,她又出聲道,“相比於貴幫,我想我還是比較了解一點的。你要是想聽的話也不是不行,不過司徒幫主要拿什麽來和我交換?”

白白告訴他滅天派的信息,自己鐵定吃虧。

她是個商人,商人就是要向利益看齊嘛!尤其是現在送上門來給她宰的,還是和自己有過節的司徒衡。

絲毫不意外對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,在打這個電話之前他就已經有所準備,因此立即回答道,“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和你有關的事情。”

聞言,紀箐歌愉悅的笑出了聲,算是同意了。

兩人把信息交換完畢,司徒衡便惡狠狠的掛斷了電話。

事實上,他現在都還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打這個電話。

真要想知道滅天派的事情的話,不是只有向紀箐歌問話這唯一一個辦法。若是他真的想要知道,大可以讓自己的人去調查。

黑麒幫可不是浪得虛名。

懊惱的丟掉手機,司徒衡站起來有點不耐的扯扯領帶,上前兩步又退回去撿起手機,看著上面的通話記錄,煩躁的刪掉了。

肯定是因為司徒佑那事情讓自己有點浮躁。

嗯,一定是這樣。

在心中自言自語了幾遍,司徒衡重新坐在了椅子上,撥了內線喊了自己的心腹進來,“司徒佑那邊有什麽動靜?”

那老狐貍被自己擺了一道,又加上一頓羞辱,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。眼下都這個時候了,肯定有所動作。

被自己的兒子趕出家門又被威脅,他一定會氣急攻心,然後全力以赴的!

這回,他要把他所有的勢力都連根拔起!

想到那個時候他那落魄得像只喪家犬一樣在自己面前求饒,他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暢快感。

司徒佑,我等這一天等了很多年了。

一步步蠶食你的勢力,一點點從你手上奪過權力,到如今坐穩了黑麒幫幫主的位置,把你趕得有家不能回,在自己的情人面前丟光了臉!

等著吧,接下來的貓捉老鼠游戲肯定更加好玩!

心腹微微垂著頭,不敢直視此時此刻的司徒衡,“他們那邊的人現在正在私底下找人購買軍火。”

當初司徒佑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逼得從司徒家的宅子裏逃出去,事先完全沒有任何準備。雙方就要開戰,他們那邊自然是要抓緊時間進行裝備上的更替。

司徒衡根本不需要去做太多的事情,只用等著他們那邊的人動。而只要他們有所動作,他的人立即能夠註意到並且盯上他們!

眼下,司徒佑肯定沒有想到,自己的人已經在密切註意著他們的舉動。

“道上的人都打點好了?”

現在他才是黑麒幫的幫主,道上的人肯定要給他面子。司徒佑的時代畢竟過去了,即便他不願意承認,也無法抵消這個事實。

“都按著您的吩咐傳令下去了。京城各個幫派都按著我們說好的去做,經常和我們有生意往來的軍火商方面我們也是透漏了點消息。”

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司徒佑的人現在肯定是一把槍都買不到。

心腹的回答讓司徒衡面色稍好,“那些人也要盯著點,要是誰敢陽奉陰違……”

他的話沒說完,其中的意思卻不言而喻。

敢背叛他的人,基本上都死光了。

心腹趕緊應了聲是。

“繼續盯著司徒佑那邊的動作,另外,我讓你查的關於歐家那個老女人的事情,你查得怎麽樣了?”

自己的母親本在那個小別墅裏住的好好的,平常根本不會有人上門找事,畢竟她從來不管司徒家的事情,做主的是另外一個女人。

要找,應該也是找那個女人才對。

這個疑惑在他心中盤旋了很久,直到他和司徒佑打那個電話,他忽然想起那個害死母親的女人臨死前曾說過的一句話。

當時他不在意,現在想想,才察覺其中的不對勁。

母親的死,是另有隱情!那個女人,不過是被人利用了!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近期換個更新時間,換到了早上九點半左右,麽麽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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